關于(At)股市，尤其是中國(Country)股市，往往是人(People)們愛恨交加、熱血沸騰最典型的(Of)地方。有人(People)調侃過去10年的(Of)中國(Country)股市，在(Exist)經曆了許多個(Indivual)過山車般的(Of)起起伏伏後，又奇迹般回到(Arrive)了原點，仿佛時(Hour)間在(Exist)這(This)10年間停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的(Of)确如此。與世界上大(Big)多數股市不(No)同，中國(Country)股市并非經濟的(Of)晴雨表，從2009年到(Arrive)2019年，中國(Country)經濟增長已有數倍，但股市卻似乎沒有什麽變化，且過程詭異，令人(People)費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(I)們這(This)一(One)代人(People)，已經經曆過股市從無到(Arrive)有，從小到(Arrive)大(Big)過程中太多次的(Of)暴漲和(And)暴跌。應該早已看透一(One)切，或者應該心如止水。但卻總有人(People)不(No)信命，或者總有人(People)認爲(For)這(This)就是命。那些成功套現的(Of)人(People)，多數是被人(People)們追捧和(And)反複頌揚的(Of)，就好像他(He)們是應該得的(Of)一(One)樣。而自己，或許總有一(One)天會得到(Arrive)命運的(Of)眷顧。然而，對大(Big)多數人(People)來(Come)說，幸運之神卻始終擦肩而過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的(Of)話題，我(I)們就來(Come)談談股市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(People)在(Exist)屢戰屢敗後得出(Out)經驗，說股市就是賭場。這(This)個(Indivual)結論，并非事實的(Of)全部。比如，有比較激烈的(Of)觀點認爲(For)^[1]，中國(Country)的(Of)股市，由于(At)缺乏起碼的(Of)規則和(And)透明，還不(No)如賭場。事實上，從兩者運行的(Of)機制來(Come)看，還是有很大(Big)差異的(Of)。沒有誰說進賭場是投資，賭場也會告誡人(People)們，進賭場就是賭概率，賭手氣，賭運氣。但股市打的(Of)旗号是投資，講究投資回報率，當然跟賭運氣是完全不(No)一(One)樣的(Of)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(Arrive)股票最初的(Of)由來(Come)，其實發行股票乃是一(One)種融資手段，不(No)同于(At)銀行的(Of)借貸，可能銀行的(Of)借貸是基于(At)信用(Use)和(And)抵押物，而股票的(Of)發行雖然也基于(At)信用(Use)，但更多的(Of)是基于(At)對未來(Come)利益的(Of)分享。這(This)種分享是一(One)種期望，但并非固定，也許超出(Out)期望許多，因此風險也很大(Big)。對企業來(Come)說，一(One)個(Indivual)人(People)的(Of)力量和(And)财富顯然不(No)夠，所以(By)集中力量辦大(Big)事，其實就是發行股票的(Of)初衷。這(This)與合夥辦公司道理基本一(One)樣，但又很不(No)一(One)樣，因爲(For)股民一(One)般不(No)參與生(Born)産和(And)經營。

        盡管股市有這(This)樣或那樣的(Of)問題，但從根本上講，股市對于(At)社會發展的(Of)巨大(Big)作(Do)用(Use)是不(No)容忽視和(And)否定的(Of)。過去200年的(Of)曆史已經反複證明了這(This)一(One)點。

股市在(Exist)實際運作(Do)過程中，出(Out)現了很大(Big)的(Of)變異，或者說很多事情始料不(No)及。比如說，有的(Of)人(People)不(No)能按照當初的(Of)承諾兌現，有的(Of)人(People)則以(By)此作(Do)爲(For)斂财的(Of)工具，于(At)是騙子盛行。人(People)之貪婪源于(At)天性。于(At)是，對股市而言，監管和(And)規則非常重要(Want)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的(Of)股票發行，已經發展成爲(For)一(One)個(Indivual)成熟的(Of)市場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市場中，分工明确，紀律嚴明。但卻仍然不(No)乏以(By)身試法者。随着參與的(Of)企業越來(Come)越多，形成了魚龍混雜的(Of)複雜局面。投機者遍布其中，騙子花言巧語極盡所能，普通的(Of)股民隻能徒喚奈何。盡管如此，還有很多人(People)在(Exist)爲(For)股市辯護，認爲(For)其在(Exist)發展經濟中發揮了重要(Want)作(Do)用(Use)。事實也的(Of)确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還是有另一(One)面不(No)爲(For)人(People)知道。即股票事實上逐漸失去了其融資辦大(Big)事的(Of)本意，而淪爲(For)赤裸裸的(Of)斂财工具。在(Exist)中國(Country)，人(People)們對于(At)上市的(Of)渴望，難以(By)用(Use)語言來(Come)形容。但對于(At)上市後的(Of)責任，卻缺乏起碼的(Of)擔當。

        股票的(Of)價值，盡管有其計算的(Of)公式，如市盈率、成長性、未來(Come)的(Of)期望值等，但其實這(This)不(No)過是爲(For)斂财編造出(Out)的(Of)一(One)套說辭而已。因爲(For)大(Big)多數的(Of)預測都是不(No)準确的(Of)。

        更爲(For)離譜的(Of)是，即使是虛高的(Of)市盈率，其利潤也是被精心做出(Out)來(Come)的(Of)。有些企業明明是巨額虧損，卻仍然有着靓麗的(Of)業績呈現在(Exist)世人(People)面前。因爲(For)大(Big)多數股民看到(Arrive)的(Of)隻是企業披露的(Of)報表和(And)數據，企業的(Of)真實情況并不(No)爲(For)人(People)所知。所以(By)做數據就成爲(For)股市中人(People)盡皆知的(Of)秘密。記得有一(One)家做大(Big)米生(Born)意的(Of)公司，從公司成立的(Of)第一(One)天起就開始數據造假，其數據鏈做的(Of)跟真的(Of)一(One)摸一(One)樣，就是專業會計事務所也看不(No)出(Out)來(Come)。但假的(Of)就是假的(Of)，記者實地一(One)查就露餡。最有意思的(Of)是，有的(Of)時(Hour)候，騙子明明已經編不(No)下去了，可就是有人(People)還要(Want)相信，樂視的(Of)賈躍亭就是一(One)個(Indivual)典型，本已經身敗名裂，可還有人(People)會賠進去數億美元。直到(Arrive)現在(Exist)，還有人(People)在(Exist)爲(For)賈躍亭辯護，還相信他(He)會打工還債的(Of)鬼話。真是應了那句話：小騙子人(People)人(People)喊打，大(Big)騙子人(People)人(People)頂禮膜拜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的(Of)造假，是在(Exist)會計事務所幫助下完成的(Of)。當然，會計事務所也會分得一(One)杯羹。這(This)給監管部門帶來(Come)了一(One)定的(Of)困難。尤其是處罰力度不(No)夠，事實上縱容了衆多的(Of)造假者。有人(People)甚至說，中國(Country)的(Of)上市公司，沒有一(One)個(Indivual)經得起查的(Of)。這(This)話不(No)一(One)定完全正确，但卻反映了市場造假的(Of)普遍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時(Hour)，爲(For)了社會穩定，監管層也不(No)得不(No)睜一(One)眼閉一(One)眼，或者發出(Out)既往不(No)咎的(Of)警告，或者在(Exist)必要(Want)時(Hour)也做出(Out)殺一(One)儆百和(And)殺雞給猴看的(Of)把戲。這(This)從客觀上激發了一(One)些大(Big)騙子的(Of)野心和(And)貪欲，使他(He)們變得肆無忌憚，铤而走險。作(Do)爲(For)監管者，他(He)們也的(Of)确是有難度的(Of)，在(Exist)巨大(Big)的(Of)利益誘惑面前，人(People)心難免動搖。有的(Of)人(People)深陷其中，爲(For)虎作(Do)伥，更是難以(By)自拔。

        除此之外，股市造假還有很多灰色的(Of)手段，那更是讓人(People)摸不(No)着頭腦。比如造業績、買業績、買公司等等，花樣百出(Out)。這(This)些人(People)自己心裏清楚，業績好不(No)好不(No)重要(Want)，隻要(Want)報表好看就行。炒作(Do)的(Of)題材一(One)定要(Want)好，要(Want)能愚弄廣大(Big)的(Of)股民。因爲(For)決定股價的(Of)不(No)是真正的(Of)業績和(And)利潤，而是報表。即使你實際巨額虧損，但隻要(Want)報表顯示盈利就可以(By)了。早不(No)久有一(One)家醫藥公司，其年産值不(No)過數十億，卻有一(One)筆300億的(Of)帳據，據說是記錯了。這(This)到(Arrive)底是記錯了呢，還是有意爲(For)之呢？我(I)想，大(Big)家看得是挺清楚的(Of)。

        在(Exist)我(I)輸入“股市”兩個(Indivual)字時(Hour)，屏幕首先彈出(Out)了“故事”兩個(Indivual)字，這(This)種巧合也許正是股市的(Of)神奇之處，上市公司的(Of)經營奧妙在(Exist)于(At)講好“故事”和(And)題材。去年是芯片，今年是區塊鏈，明年可能會是别的(Of)什麽話題，如現在(Exist)人(People)人(People)關心的(Of)養豬。軍工、采礦、醫藥、電商、AI等一(One)系列題材都曾經被炒作(Do)過，有的(Of)還被輪番炒作(Do)。大(Big)家齊心協力把股價搞上去，有人(People)甚至說這(This)是符合廣大(Big)群衆的(Of)利益的(Of)。就像房地産價格一(One)樣，也是以(By)綁架民意作(Do)爲(For)其合理性的(Of)辯辭。事實上，房價也好，股價也好，都隻是爲(For)收割者提供一(One)個(Indivual)快速收割的(Of)手段和(And)工具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大(Big)家可能會有一(One)個(Indivual)疑惑：就是爲(For)什麽很多上市公司從不(No)分紅，或者很少分紅？真實原因是：并非是不(No)想分，而是無錢可分！因爲(For)很多數據是造出(Out)來(Come)的(Of)，拿什麽分呢？但股票可以(By)送，因爲(For)股票可以(By)自己印。

        股市經常是虛幻的(Of)，可錢是實實在(Exist)在(Exist)的(Of)。

        我(I)們看到(Arrive)的(Of)是一(One)個(Indivual)光怪陸離的(Of)虛幻的(Of)世界，每天上演着各種荒誕離奇的(Of)悲喜劇，但其産生(Born)的(Of)股價卻是可以(By)兌換成實實在(Exist)在(Exist)的(Of)銀子的(Of)。這(This)就是股市的(Of)神奇之處。有時(Hour)股市跌了，大(Big)家不(No)明白錢到(Arrive)哪裏去了。其實除了股民融進去的(Of)錢，猶如進入了一(One)個(Indivual)巨大(Big)的(Of)黑洞，其它的(Of)隻是一(One)個(Indivual)數字，僅僅是紙面财富而已。在(Exist)股市中，有部分人(People)是穩賺不(No)賠的(Of)，如做市商，如承銷商，如證券公司等。上市公司自身，雖然有巨額的(Of)紙面财富，但因爲(For)不(No)能套現走人(People)，其财富最終歸零的(Of)概率很大(Big)。因爲(For)一(One)個(Indivual)企業的(Of)發展，大(Big)緻都會經曆從初創、發展、鼎盛、衰落，直到(Arrive)消亡這(This)麽一(One)個(Indivual)過程。所不(No)同者，有的(Of)生(Born)命很短，有的(Of)長達百年；有的(Of)轟轟烈烈，有的(Of)默默無聞。即使是非常正規守法的(Of)企業，最終也逃不(No)過生(Born)命的(Of)輪回，何況那些铤而走險的(Of)呢？在(Exist)這(This)其中，财富的(Of)唯一(One)來(Come)源是購買了股票的(Of)股民。

        沒有誰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公司的(Of)真實情況的(Of)了。記得剛推出(Out)創業闆的(Of)時(Hour)候，有一(One)條硬性規定就是公司的(Of)高管不(No)得套現走人(People)，于(At)是就出(Out)現了創業闆推出(Out)1年後，出(Out)現大(Big)量的(Of)創始人(People)和(And)高管辭職走人(People)的(Of)奇葩現象，他(He)們懷揣數十億财富，遠走高飛^[2]。因爲(For)他(He)們深知，不(No)僅僅是窮盡一(One)生(Born)也無法靠勞動獲得如此巨額财富，而且更爲(For)可怕之處在(Exist)于(At)，如果他(He)們戀戰，終有一(One)天他(He)們會爲(For)自己的(Of)行爲(For)付出(Out)代價，因爲(For)紙面上的(Of)财富歸零是大(Big)概率事件。這(This)一(One)現象還從另一(One)個(Indivual)角度說明，許多時(Hour)候，許多上市并非要(Want)爲(For)企業融資擴大(Big)再生(Born)産，而是赤裸裸的(Of)套現走人(People)。股市作(Do)爲(For)斂财工具有了更加直接的(Of)證據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意思的(Of)是，盡管股市大(Big)部分時(Hour)間生(Born)活在(Exist)虛幻之中，但這(This)種人(People)爲(For)的(Of)炒作(Do)往往不(No)能堅持很長時(Hour)間。因爲(For)故事總有講完的(Of)一(One)天和(And)穿幫的(Of)一(One)天，任你巧舌如簧，也有露餡的(Of)時(Hour)候，這(This)是一(One)方面。另一(One)方面，故事越講越離譜，與現實越走越遠，最後連自己也講不(No)下去了，于(At)是就會一(One)下子回到(Arrive)現實中來(Come)。有的(Of)企業需要(Want)推倒重來(Come)，有的(Of)企業的(Of)數據會回到(Arrive)現實，當這(This)種事件普遍發生(Born)時(Hour)，就會引發所謂的(Of)金融危機，如1929年和(And)2008年爆發的(Of)波及全世界的(Of)金融危機，就是這(This)一(One)結果的(Of)真實反映。但這(This)時(Hour)，該擔負責任的(Of)人(People)早已逃之夭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有個(Indivual)别奇葩的(Of)情形，其造假到(Arrive)了一(One)定程度，或者是某種機緣巧合，或者是某種政策利好，或者就是瞎貓遇上了死耗子，最後竟然弄假成真了。這(This)時(Hour)就有無數的(Of)寫手，編造出(Out)各種離奇的(Of)故事和(And)經曆，把這(This)些個(Indivual)别現象吹的(Of)神乎其神。中國(Country)的(Of)電子商務可能就是這(This)麽一(One)個(Indivual)例子。每年雙十一(One)的(Of)數據，就處于(At)一(One)種完美的(Of)增長過程之中。既符合社會的(Of)期望，又有效的(Of)擡升了股價。開始的(Of)時(Hour)候，可能需要(Want)雇人(People)刷單，久而久之，手段花樣也逐年翻新，連刷單也不(No)需要(Want)了。包裝過的(Of)數據中也夾帶着真實的(Of)數據，讓人(People)真假難辨。但不(No)管怎麽說，電商的(Of)發展是有目共睹的(Of)。記得金庸的(Of)武俠小說中，有一(One)段歐陽鋒練成了假的(Of)九陰真經的(Of)故事，真是令人(People)匪夷所思，又哭笑不(No)得，而股市的(Of)現實也有這(This)種離奇的(Of)故事發生(Born)。

        于(At)是有人(People)就問，真實還有那麽重要(Want)嗎？

        人(People)類幾千年的(Of)曆史，無論哪個(Indivual)國(Country)家哪個(Indivual)民族，其實都是一(One)直處于(At)少數人(People)統治多數人(People)，少數人(People)剝削多數人(People)，少數人(People)擁有巨額财富，少數人(People)過好日子這(This)樣一(One)個(Indivual)狀态之中。盡管有很多政黨和(And)個(Indivual)人(People)想改變這(This)一(One)狀況，并付出(Out)艱苦努力，但收效甚微。現實就是如此，不(No)管我(I)們是否承認。

        中國(Country)改革開放40年，通過股市，通過房地産，通過私有化等手段，造就了數以(By)十萬計的(Of)億萬富翁，有的(Of)甚至是百億和(And)千億級的(Of)超級富翁^[3]，成爲(For)中國(Country)社會發展的(Of)一(One)個(Indivual)奇迹。然而，更多的(Of)人(People)們卻仍然在(Exist)爲(For)擺脫困境而不(No)懈努力，期望自己也能成爲(For)這(This)少部分人(People)中的(Of)一(One)員。大(Big)家所期待的(Of)少數人(People)帶動多數人(People)緻富的(Of)情況沒有出(Out)現，也不(No)會出(Out)現，共同富裕或許隻是一(One)個(Indivual)夢想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參考文獻

        [1] 吳敬琏文集，《十年風雲話股市》，2001年，上海遠東出(Out)版社

        [2] 中國(Country)創業闆上市公司高管離職問題研究，《中國(Country)經貿》2015年第21期

        [3] 《2017胡潤财富報告》，2017